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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禅意

公司里午餐室的桌子上有人放了一本英文的《Essential Zen》。我有时工作忙,比别的同事晚进餐,因此独自一人在午餐室扒饭的时候,会翻开这本书看看。今天也是如此,加拿大工人Matt进来了,说这本书是他妈妈给他的礼物,他把整本书从头看到尾,但有许多看不懂的地方,比如说这首诗:

My Teacher once said to me,
become one with the Knot itself,
til it dissolves away.
– Sweep the garden
– any size.

Gray Snyder

因此和Matt说起了Zen。

Zen是日文里关于禅、禅意的发音。西方人不知道禅“Chan”而只知道有Zen是因为将禅介绍到西方,让西方人认识禅的是日本。很多西方人因此都以为Zen禅文化是独特的日本文化,而不知道禅的发源地却是在中国。

禅的起源充满了许多神话和传奇,首先和释迦牟尼佛有关系。《传灯录》上说: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说法,他拈着一朵花,面对大家,不发一语,这时听众们面面相睹,不知所以。只有迦叶尊者会心的一笑。释迦牟尼便高兴的说:“吾有正法眼藏(Dharma-Eye) ,涅槃(Nirvana)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传付摩诃迦叶。”这是释尊与迦叶在拈花微笑、心心交照之间的大法授受,迦叶就成为传灯的第一祖,禅也便在一朵花和一个微笑之间诞生了。这个传奇故事,无论真假,把握住了禅的精神:因花微笑,由笑花开。迦叶 (Kasyapa) ,据说是印度禅的初祖,在他以后传了二十七代,至达摩是第二十八祖,也是印度禅的最后一祖。自达摩来到中国后,便成了中国禅的初祖。所以达摩在禅宗史上,可说是沟通中印思想的一座桥梁。

可是,禅的这二十八祖的法统说法据国学大师胡适博士在荷泽大师神会传中的考证证明是后人捏造的,而且梵文中也并没有印度禅宗法统的记载。禅宗的这个“禅”字本来是从梵文“禅那”(Dhyana) 的音译变来的,但其间意义上有很大的差别。“禅那”是指一种精神的集中,是指一种有层次的冥想(methodical meditation) ,而“禅”以中国祖师所了解的,那是指对本体的一种领悟(direct intuitive Perception),或是指对自性的一种参证。他们一再的提醒学生,冥想和思索,都会失去了禅的精神。胡适博士进而发挥说:“中国禅并不来自于印度的瑜珈或禅那,相反的,却是对瑜珈或禅那的一种革命。”这种革命,也许这不是一种有目的的革命,而是自然的转变,但无论是革命或是转变,“禅”不则于“禅那”却是事实。日本的铃木大拙博士曾说:“像今天我们所谓的禅,在印度是没有的。”“中国人的那种富有实践精神的想像力,创造了禅,使他们在宗救的情感上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禅和禅宗实际上是中国道家庄子的哲学与来源于印度的佛学的悟力和救世的热情结合起来而得出来的结晶,是中国传统文化对印度佛教的改造化入。假如佛学是父亲,道家是母亲,那么禅宗这个宁馨儿更比较像他的母亲。禅宗的形成最早是受到大乘佛学的推动,否则单靠老庄等道家思想的复兴,实不足以构成禅宗那种生龙活虎般的精神。而由于大乘佛学的推动也使老庄的透彻见解,在禅的方式上获得了复兴和发展。中国的禅宗是在唐代的六祖慧能手中形成的,自他以后的大禅师像南岳怀让,青原行思,马祖道一,石头布迁,百丈怀海,南泉普愿,赵州从稔,药山惟俨,和黄檗希运等都把禅宗发展到成熟的阶段,而演化为禅宗的五家:沩爷宗强调机和用,信位和人位,及文字和精神之间的差别;沩山在得意忘言这一点上是和庄子完全相同的;曹洞宗以自忘来完成自我的实现;临济宗认为无位真人就是真实的自我;云门宗一面逍遥于无极,一面又回返人间;而法眼宗完全奠基于庄子的“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禅宗的这五家都是源流共沐的。虽然有他们各自的宗风,但都来自于慧能,而植根于老庄。因为这些唐代的大禅师的真知彻悟,和特出的个性才创造了禅宗。而禅师们最根本的悟力是和老庄的见地一致的,道德经的第一、二两章便说出了禅的形而上基础。美国的汤姆士默灯(Thomas Merton)先生曾极有见地的说:“唐代的禅师才是真正继承了庄子思想影响的人。”默灯说:“在某些西方人圈子里所流行的禅只是适合于精神上的混乱而已。它表现了他们对习俗,伦理,和宗教的一种不可理解的不满。它象徵了他们在机械所窒息的世界中要恢复自性的迫切需要。但是由于只恢复意识经验,使西方的禅学带有道德放任的色彩,而忽略了中国和日本禅宗那种严格的训练和严肃的传统。庄子的思想也是如此。他易被今天一般人误作放诞不羁,其实庄子早就强调不要劝别人去做他们自己所不知的事情。我们要了解庄子对儒家的批评是怀疑的,也是很实际的。庄子的哲学在本质上,是宗教的,玄秘的,是追求一种绝对圆满的境界”。

禅不是让人离弃现世,离弃人生,而是让人去除障蔽,超越相对,回归本心自性,去领悟并最终进入一种‘从心所欲,不逾矩’的缘发中和的至诚仁境之中,‘所谓‘明心见性’。禅的境界,是一切现成的现量境,即禅宗认为世俗智慧是对现象界片断的、虚幻的对象的认识,如果承认主客二分、逻辑推理,这就远离了般若智慧的圆融无碍。但禅宗并不主张逃避现实,反而主张从一般凡境切入,才能建立禅悟的生命基础。所谓饥来吃饭困来眠,平常心是道,认为禅就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活动中,如担水、劈柴、喝茶、种地等,无不是参禅的契机,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

这种在日常生活中去体会和领悟禅的“生活禅”的精神,可以从一个例子表现出来。晚唐时期一位龙潭和尚,他的师父是天皇道吾禅师。他在师父身边呆了很长时间,天天侍候师父。他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师父并没有给他指示禅机心要。有一天,龙潭和尚向师父发问道:“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他师父即说:“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示心要。”龙潭问:“何处指示?”师父说:“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首。何处不指示心要?”龙潭听了师父的开导,低头良久不语。师父说:“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龙潭在师父逼迫的这一瞬间,不容思量卜度,当下心开意解,悟道见性了。于是他又进一步请教师父:“如何保任?”师父说:“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这则公案清楚地说明:作为禅者的生活,它处处都流露着禅机,学人只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处处都可以领悟到禅机,处处都可以实证禅的境界。同样的,这则公案还告诉我们悟后的保任功夫是“但尽凡心,别无圣解”。

在生活中体验禅的关键所在是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所谓“平常心是道”。有人用另外一则公案来说明如何在生活中保持平常心:有源禅师问慧海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与师用功同否?”师日:“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禅者的吃饭、睡觉与一般人的吃饭、睡觉有着这样大的差距,这就是一般人还不能在穿衣吃饭的日常生活体验禅境的根本症结所在。我们如果去掉吃饭时的“百种须索”和睡觉时的“千般计较”,我们当下就可以成为禅师。而何谓禅境,青原惟信禅师有话说得好∶“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後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这种及至最後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人与自然高度和谐统一的状态,便是禅宗追求的最高境界。

禅,不仅在中国宗教史上开出灿烂的般若花,同时也在艺术领域中如文学诗词、戏剧或绘画上,留下辉煌的历史痕迹。在中国古典诗词的汪洋大海中,深含禅意的佳篇名句俯拾即是。像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宋代一位比丘尼的悟道诗:“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捻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而苏东坡的《琴诗》就简直就是老僧谈禅,空灵绝妙:“若言琴上有琴音,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英国作家斯曲兰催(Lytton Strachey)曾比较希腊和中国诗的差别说:“希腊的艺术,在文字方面的造诣,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它永远的寻求最好的表现,在希腊诗集中最精彩的抒情诗,实质上都是格言式的,这和中国的抒情诗大不相同。中国诗不是格言式的,它要留下一个印象,这个印象不是终结的,而是无穷境界的开端。它完全是呈现在一种不可思议,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气氛中。”譬如李白的五言绝句《怨情》:“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斯曲兰催会评赞这首诗说:“突然的,帘子卷起来了,一刹那间,呈现出一幅动人的图画。使我们的心灵化作一只游艇,在不可思议的,愈流愈广的想像之河上飘荡。这一类的诗,富于写意,但并不是一个摄影式的记录,而是对于切身体会到的经验,用微妙的笔触表达了出来。”这种中国诗的风格,也就是禅的风格,在这方面,禅可以说是中国精神的象徵。“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元好问的这两句诗把禅和诗的关系说得十分传神。诗更多艺术的美韵,禅更能显露出哲理的思辩。达到高品位的诗歌,往往蕴含几分禅意。而有修养的禅客们,又常常用诗的形式传达其禅理禅悟。这已经是谈诗或说禅的常识了。

而中国文人们将禅意纳入绘画中,不仅影响了传统绘画技巧及创作思想,也开拓了中国绘画中高远淡泊、以意境相尚的画风,可以归纳成三种:首先是「笔墨黑白表现」。禅家以笔墨展现禅意,黑白的图像及水墨渗透的效果,可以给观赏者很大的空间。而墨黑为众色之合;「墨」又与「默」通,默,黑也。禅家借墨色,表示静默,拙朴木讷,由静默以接近自然本体。例如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就是一幅泼墨画,其墨趣律动,自然变化,气韵生动,刚健柔和,大气磅礴,流畅无碍,笔墨浑融,一气呵成。而仙人像孩童一般天真的脸,好像一切都放下、没有负担的感觉,是画中最富禅意的地方。其次是「留白」。留白即一张画只画一部分,不画的空白部分,是让人有空旷的感觉,及予心灵回旋的馀地。例如宋朝马远的〈寒江独钓图〉,画中央只画一叶漂浮在水面的扁舟,一个渔翁在船上独坐垂钓。四周除了几笔微波,几乎全是空白。但这样的留白,却有力地衬托出江面上空旷萧条的气氛。最後一个表现技巧就是「画中有诗句」。例如元代画僧因陀罗的〈寒山拾得图〉,题有「寒山拾得两头陀,或赋新诗或唱歌,试问丰干何处去,无言无语笑呵呵」,禅诗与禅画相得益彰。中国文人画受禅宗理论影响最深的是意境说,文人画最主要的艺术特徵就是表示意境。盛行禅宗的中唐,一些杰出的文人深入探讨意境,进而形成了独有的意境美学。意境和禅境,在本质上有其一致性,即抒写主观心灵、追求「物我同化」的创作,以及含蓄朦胧的审美理想。

中国禅宗早由道昭、道睿、义空等传入日本,然未独立成为宗派。后睿山的觉阿于南宋乾道七年(l171)到中国,从杭州灵隐寺佛海禅师慧远受临济宗杨歧派法脉,四年后回国,是日本有临济禅之始。及荣西入宋回国,才开创日本临济宗。荣西灭后,日本禅宗逐渐得势,但多属临济宗派。及道元入宋归国,于嘉祯2年(1236)在山城京都极乐寺旧址,开堂讲法,设立僧堂,赐寺额为兴圣宝林禅寺,是日本有曹洞宗之始。在自镰仓时代后经吉野时代(亦称南北朝)至室町时代的200余年间,由于朝野崇奉,中国禅宗在日本得到了不断得发展。临济宗14派的本山,几乎都在京都和镰仓。当时模仿中国宋代禅宗五山十刹制度的镰仓五山和京都五山的僧侣,致力于诗文的研究,形成了所谓五山文学。其后日本遣明的正副使节,多数为五山僧侣所担任。其中知名的有了庵桂悟和策彦周良等。此时禅宗的思想、文学、美术、风俗、习惯等,对日本国民生活的影响很大。如茶道、花道、香道与书道等;均随禅宗的发展而流行。但日本禅宗自镰仓时代以来,主要是由临济与曹洞两宗平分天下。到了德川时代(1603~1867),儒学特别是朱子学取代了佛教,成为德川封建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佛教的影响进一步缩小。当时京都佛教虽趋衰落,但关东地区(指箱根以东的关东八州,即今东京横滨地方)的佛教渐盛。德川幕府采取了锁国政策,只留长崎一港与外国通商。当时中国贸易商舶往来频繁。居住在长崎的华侨,先后开创了分紫山福挤寺(漳州寺)、东明山兴福寺(南京寺)和圣寿山崇福寺(福州寺),即所谓三唐。三唐寺的住持,均从中国请去。最初有明僧真圆、觉海、超然、途然等。后有福州黄檗山万福寺,在临济、曹洞之外,另立黄檗一宗,因此成为日本禅宗二派之一。后来虽然随著中国禅宗的式微,禅、禅意、禅诗、禅画在中国无论是大陆或台湾都不盛行了,但它们在禅宗东传日本後有所发展。日本後来甚至将禅介绍到西方,让西方人认识到了禅。

身为中国人,我曾经对禅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慢慢地发现佛和禅意离自己太远。禅者们认为“何处青山不道场”,四时美景充满禅机:“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我们的生活到处充满着禅意与禅境,我们每个人本来都应该生活得非常轻松愉快、潇洒自在,但为什么我们大多数人却没有这种感受,相反地,都觉得生活得很累,是什么原因呢?我首先是想到我自己没有“平常心是道”,有太多的“百种须索”和“千般计较”,也有太多的“闲事”,所以才觉得“人间”没有“好时节”,如果我能从生活中找回禅的精神,让生活与禅打成一片、融为一体,我的生活便如诗如画,怡适安祥了。但之所以没有“平常心”,实在是因为自己“悟性”不够,不能顿悟,因此心还是受外界影响起伏,心自然会有烦恼。谈到悟性和禅意,禅宗说“不立文字”,虽然有很多禅宗公案,但须亲自体会,方能了解真意,故禅宗主张“明心见性”藉任何实际生活例子来做“机会教育”,待机缘为悟。禅宗有分南禅北禅,南禅(六祖)主张“顿悟”,北禅主张“渐悟”,但南禅又认为未完全明了前,不算悟了。按照圣严法师所述,每个人根器不同,悟境有深有浅,但是有一个基本共通的,那就是得入如来正见。什麽是得如来正见,因为当你悟时,心中能所刹那断除,此时就能澈底了知如来所说生灭中有一不生灭性,在刹那中你就能建立真正的如来正见,一切都是的,没话说的,确实是一体一合相,无能无所,在这之中无一切相,唯有光明,这就是悟了,真实的悟了,不再怀疑。可是放眼看来,这世上有多少人有这“悟性”呢?就是有,而又怎么可以知道自己所“悟”的是正确的呢?说到底,人对禅意的悟性还是人依靠人自己的聪明,这种聪明可以解答某些事情,但不是所有问题。这一切都和基督上帝通过《圣经》给人们带来真理的启示,而基督通过祷告和事奉与神交通有很大的不同。

我给Matt说起了这Knot的诗所包含的禅意:当我们遇到问题或病痛那样生活中的结的时候,我的老师曾告诉我,要让我们的问题或病痛就看成为那结的一部分,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结而已,相信总有一天那结会被解开,让我们的问题或病痛消散。所以我们不妨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比如说去扫扫院子呀,不管是大的小的,做点什么都可以。

Matt说,想不到原来日本的ZEN来源于中国,也想不到他原来苦苦地费想、顿悟不了的这Knot禅诗在我一说之下,能清清楚楚。

我说:如果能说得清清楚楚,就不是禅了。而那结会被解开,可那能解开那结的又会是谁呢?我能说清楚吗?而所谓未完全明了前,不算悟了。

不过,何必要读这Knot诗,去苦苦地费想、顿悟其中所包含的禅意呢?这诗要说明的意思,实际上还不如圣经里“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马太福音11章28节)”的话那样,实实在在,但又更有深意。

听罢,Matt和我都相视一笑,在这一首诗和一个微笑之间便诞生了今日的禅意。

如果

如果我不能成为大海,
那就让我做一条小溪,
即便是做那最平凡的一条:
喜乐时,就跟小鱼说话;
郁闷时,也安静去看看蝌蚪搬家。

如果我不能成为大树,
那就让我做一根芦苇,
即便是做那最软弱的一根:
健康时,就同微风亲吻;
压伤时,也知道神不会让我折断。

如果我不能成为明月,
那就让我做一盏风灯,
即便是做那不起眼的一盏:
有油时,就把夜路照明;
将残时,也信任神不会把我吹灭。

如果这一切都还不行,
那就做一滴水,也可以反射太阳的光芒;
那就做一根草,也可以增添大地的绿色;
那就做一支烛,也可以平衡寒夜的温度。

如果就这样:改变可以改变的,接受不可以改变的;
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至少让自己心里变得如意;
我深信:我们这短暂的生命,一定会在上帝永恒的爱中找到定位和延续;
而世上这所有一切,都不再苍白和飘忽,都变得无悔。

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

“所以我告诉你们,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也不要为身体忧虑,穿什么。生命不胜于食物么?身体不胜于衣服么?”(太6:25)。

神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用不着做什么,我们的生活可以毫无计划,我们身体有病可以不看医。他乃是说:我们用不着为这些事挂虑。我们应当学会把我们的挂虑卸给神!因为他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太11:28)。

某地方有发生了大水灾,大地一片汪洋。大水淹没了道路和楼房,人们只好逃到屋顶上去躲避。有一个年轻基督徒站在屋顶上,大声呼叫:“上帝救我!”过了不久,有一只快艇驶了过来。船上的驾驶员大声叫年轻人上船,但是年轻人却说:“上帝会救我,我不要坐船。”于是快艇便离开了。过了不久,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并且放下绳梯,要年轻人上直升机。可是年轻人说:“上帝会救我,我不要坐直升机。”于是直升机也飞走了。大水越涨越高,不久,年轻人被大水淹死了。他的灵魂升上天堂,苦诉上帝不听他的呼求,不救他。上帝说:“我派了快艇和直升机去救你,可是你都拒绝,不接受他们。你不想自救,叫我怎么救你?”

每当有困难、有疾病临到我们身上,我们若用最简单的信心,最诚实、最坦白的态度,来到神面前,求神的帮助,你就会看见,神是永不失信的,他总要恩待你。

诗歌(新编赞美诗273首)《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God Hath Not Promised Skies Always Blue”写得好:

God Hath Not Promised

God hath not promised skies always blue
Flower strewn pathways, all our lives through;
God hath not promised sun without rain,
Joy without sorrow, peace without pain.

But God hath promised strength for the day,
Rest for the labour, light for the way,
Grace for the trials, help from above,
Unfailing kindness, undying love.

God hath not promised we shall not know
Toil and temptations, trouble and woe;
He hath not told us we shall not bear
Many a burden, many a care.

But God hath promised strength for the day,
Rest for the labour, light for the way,
Grace for the trials, help from above,
Unfailing kindness, undying love.

God hath not promised smooth roads and wide,
Swift, easy travel, needing no guide;
Never a mountain, rocky and steep,
Never a river turbid and deep.

But God hath promised strength for the day,
Rest for the labour, light for the way,
Grace for the trials, help from above,
Unfailing kindness, undying love.

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人生的路途,花香常漫,
神未曾应许:常晴无雨,常乐无痛苦,常安无虑,
神却曾应许:生活有力,行路有光亮,作工得息,
试炼得恩助,危难有赖,无限的体谅,不尽的爱。

《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这首美丽诗歌的作者是加拿大诗人安妮Annie Johnson Flint。安妮一八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生于New Jersey,三年以后她母亲再生一个妹妹的时候就去世了。安妮与妹妹被Flint这一家人领养,以后他们就搬到加拿大一个城市(Camden)去住了。

当安妮姊妹在那里读完了高中和一年师范之后,她的养母Flint太太就得了中风,为此安妮就辍学了。她在学校里教了三年书,自己也得了严重的关节炎,因此成了残废而被送进一所疗养院去。她的一双手也因着关节炎而失去了知觉——麻痹——变得很可怕。

在疗养院孤单痛苦的日子当中,神的爱火在她里面不仅没有稍减,而且越来越兴旺。因着她而蒙恩的人常常说:“当你看见安妮的脸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她是一个那样受痛苦的人。”任何时候她的脸都照耀着基督温暖的阳光。

安妮开始靠着主极大的能力和忍耐做了一个简单的工具套在头上,用头来学习写字。每次她在工作的时候,她用整个心灵把工作放到她的祷告里面。因着她送出去的福音单张和福音书信而蒙恩的人难以数计。

到了末了,她的情形更恶化了,她的腿也不能动了,她很长的年日一直躺在床上。许多弟兄姊妹受感动去看望安妮,盼望能给她孤单中一点帮助和安慰,但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深深被安妮所感动。他们作见证说:“我们不是去帮助一个在极大痛苦中的人,而是从她得着了帮助而回来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首诗歌是从这样一位受苦的姊妹所写出来的:“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人生的路途花香常漫。神未曾应许:常晴无雨,常乐无痛苦,常安无虑。”其实在她一生当中,何曾有平坦的大路任意驱驰呢?何曾有天色常蓝,人生的路途花香常漫呢?那是因为她里面属灵生命的丰富和她与主交通的亲密,使她常安息在世人从未尝过的那种甜美安息当中。

因为神不曾应许天色长蓝,好花长开,所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疾病、挫折、失意自然难以避免。但我们绝不接受环境的摆布,当然我们也绝不可骄傲自负或者意气用事,各走极端。须知万事都互相效力,我们只要顺从圣灵的指示,尽自己的本份,神人同工,一切事情必无不成之理,神必让我们得安息。

愿所有受苦痛、忧患、孤单、重担所压的神的儿女和朋友,从《神未曾应许天色常蓝》这首诗歌得着极大的力量和帮助。

半山松竹撼秋风

“手持竹杖访黄龙,旧穴空遗虎子踪。云锁断岩无觅处,半山松竹撼秋风。”这首《题雩都华严寺》的七言绝句作于绍兴三年(1133年)秋,作者为南宋军事家岳飞。

雩都,古代县名。据《章贡志》云,汉高帝六年始置。一九五七年改为于都县,属江西省。从当年红军万里长征第一渡的于都县城贡水南岸往南行车只五华里,在林木苍翠,溪水萦绕,悬崖屹立,群山环抱处,有着名闻遐尔的罗田岩。

罗田岩,又名善山,开辟于南北朝,至宋时创“华岩禅院”,后称华严寺。 据清光绪二十九年刻本《雩都县志》卷二载,华严寺“左有岩穴,高不过五尺,而深广倍之。”山腰中古刹坐南朝北,寺阁傍岩而设,以洞为室。寺岩入口处,一座石崖巍然矗立,上刻“零阳一览”四个赫然大字。寺岩左边,原建有“仕学山房”和“凝道轩”,相传为昔日学士大夫谈道讲学的地方。后依石山,上刻“别一洞天”,依稀可辨。 “山西别一洞天,学士大夫谈道者多聚焉。岩左有泉流石罅”。

悠悠罗田岩古寺之所以出名,是与其众多的名人摩崖石刻所分不开的。据清同治版《雩都县志》载:罗田岩“右为悬崖,横列数十丈,瀑霏霏从岩洒淅堕,上勒唐宋以来诗歌游记,不下数十百首……”“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始建于南北朝的罗田岩想必是当时佛教盛行的产物。这座远离京城、很是一般的古寺原本应该平平常常,但自从北宋嘉佑八年(1063年)正月初七这一日起有了变化。时任虔州(今赣州)通判的是北宋著名哲学家、宋代道学的开山始祖、《爱莲说》的作者周敦颐。这一日,周老夫子邀了同僚钱、沈二先生以及书法家、于都处士王鸿同游罗田岩,并兴致勃勃地题刻了一首七言绝句《游罗田岩》赠以王鸿。诗曰:“闻有山岩即去寻,亦路云外入松阳。虽然未是洞中境,且异人间名利心。”对于周通判的厚爱,王鸿自然感动不已,他当即赋诗表示深深谢意:“临别溪头承诲嘱,此心当为圣贤求。”大家都赋诗刻石而归。同年周敦颐作《爱莲说》于五月十五日,赞“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于都县令沈希颜书,五抟篆额,钱拓上石,可惜此石刻没有保存下来。周敦颐的题刻开创了罗田岩名人题刻先河,“道本人存,地由人胜”,自此,罗田岩便声名鹊起,文官武将,骚人墨客,名家学者们纷至沓来,或揽胜观景,或瞻仰唱和,历千年而不衰。清同治版《雩都县志》记载,有关历代名人专为罗田岩而作的诗文竟达83篇之多,其中记序9篇,诗词74首。在罗田岩之东,悬崖屏立,蜿蜒伸展几十丈。在方圆2平方公里的悬崖陡壁上分布着有历代名人题刻近70品和11尊浮雕像。摩崖石刻中题刻字体多样,有篆书、草书、行书等,但因年代久远,不少石刻风化、剥落,加上“文革”期间又人为破坏,现能辨认、保护较好的只有57品。有宋代周敦颐、岳飞、朱熹、文天祥,元代王懋德,明代王守仁、罗洪先、黄宏纲、何廷仁,清代李元鼎、八大山人等名人的题刻,包括岳飞的“天子万年”,朱熹的“居然仙境”、王阳明的“观善岩”、和元代书法家王懋德的“白云深处”,品品是艺术典范。

南宋末年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金将兀术率金军南侵,宋高宗请隆佑太后至江西,后由吏部尚书刘珏率领卫士护送太后、潘贵妃等皇亲国戚们及大批臣官随逃至赣州。当时的虔州是个十分安全的避难所,因为入赣之地势险遏,北面有险象环生的十八滩阻挠,东有武夷山、南有南岭、西有罗霄山诸脉扼守。但是隆佑太后与后宫们在虔州仅居住了四个月,因衣食紧缺,随从士兵倚势欺压百姓,肆意烧杀抢掠,四处强夺百姓财产,百姓非常痛恨。为遏止太后卫兵的胡作非为,赣州富豪陈新等人,率数万人由赣县梅林向赣州城进发,赴难请愿。次年3月,太后归建康。南宋绍兴三年(1133年),岳飞奉令到虔州对付农民起义,高宗对当年赣南百姓对她母亲隆佑太后的惊吓一事仍耿耿于怀,密令岳飞对赣州实行屠城。岳飞先到了于都,到罗田岩拜访住持黄龙禅师,预卜这次出征的凶吉。黄龙禅师毫不隐瞒地告诉他:“岳家军这次出兵必败”。后来正如黄龙禅师所说,虽然岳家军骁勇无比,但还是战不获胜。岳飞于是再三请求高宗宽赦赣南百姓,方得允准。班师回朝之日,岳飞又到罗田岩去拜访黄龙禅师。黄龙禅师料到岳飞会来,就告诉寺内的僧徒说:“如果岳飞将军来了,你们就说为师不在家”,说完脱下身中袈裟披在座椅上走了。岳飞再次来到罗田岩,远远地象看见一只老虎蹲在庙内,来到庙内,向僧徒们询问黄龙禅师,大家都说不在家,也不知何日才能回来。岳飞听罢,怅然万分,于是,提笔写了七绝诗《罗田岩访黄龙禅迹留题》(后名为《题雩都华严寺》),并挥笔题写了“天子万年“这四个雄浑苍劲的大字。

南宋景炎二年(1299年),民族英雄、爱国诗人、当时的右丞相兼枢密使文天祥率领宋军抗击元兵,在于都鏖战大捷,于戎马倥偬之际登游罗田岩,他怀着对“国破山河在”的忧愤之情,奋然挥笔写下了《集句大书罗田岩石壁》一首:“岂弟君子,民之父母。靖共尔位,正直是与。无贰无虞,上帝临汝。”,表达了自己忠贞不渝的坚强意志和高尚情操。

后来,被人誉为“眼高百代古无比,书法画法前人前”的清代著名诗画家八大山人朱耷云游到罗田岩,在这里留下了一幅精美绝伦的“水墨画”——《罗岩夜坐》图:“为爱清秋夜,帘垂五漏时。山虚吞小月,云重压高枝。露冷蛩吟急,风惊鹤睡迟。旅魂无着处,惟有少陵诗。”

罗田岩寺内有泉水自崖巅沿石隙顺流而下,常年飞沫溅珠,凌空飘洒,名日“飞泉”。岩右有一小洞,例嵌于凌空岩壁上,上小下大,状似漏斗倒挂,称为“米岩”,相传为昔日流米供游客和僧侣食用之处。传说,“寺中几人,流米几许”,当日有多少和尚和香客开饭,每日就流出定数的米,除了吃饱,略有剩余。后来,由于一位和尚贪心,想多要白米拿出外卖换取金钱,就把洞凿大。不料,从第二天起,这个“米岩”洞眼出了三天的米糠皮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贪心不足,米洞出糠”的故事,告诉人们要知足不贪心的道理。

“田岩九曲至今传,始信名山别有天。邀得忠良增胜概,竹丛泉畔几流连。”罗田岩丹崖峭壁,历经千年风雨,巍然屹立,如同一部厚重的历史书,从北宋以来的九百多年间,由不同历史人物,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用斧凿下不朽篇章。悠悠丹崖上饱经风霜而显得字迹斑驳的题刻令人感慨,令人深思。

若把人比作车

“人生的目的是什么?”上星期五和王牧师去一位年轻的朋友家,男主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朋友的问话让我想起了二十四年前那场席卷全中国的人生观大讨论,有名的潘晓讨论。1980年5月《中国青年》杂志刊登出一篇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发出对现实与理想的困惑。当时中国刚刚进入改革开放初期,年轻的一代人曾把他们所有的青春和精力花费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文化大革命的大运动中,而突然之间,时代变了,他们站在新旧时代的交界处,感到非常困惑。“潘晓”信中问“什么是人生的目的?”“人的本质是不是自私的?”“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的人生信条对不对?”这些有关“人生的目的”的问题,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讨论,让整个中国为之震动。大家在对人生价值观念的反思中发现,自己所坚信和追求的理想与现实竟有着惊人的差距,人生的历程是如此的艰辛,人生的目标又是如此的飘忽不定。潘晓讨论曾深深地影响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代的人,虽然我当时还在不但“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且更有“世界就是我们的”想法的少年时代。

二十四年过去了,那场探讨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讨论已是如烟往事,但今天看到朋友因同样的问题被困扰着,产生了对生活的迷盲和焦虑,让我心里有许多的感怀。

曾颇有兴趣地看过一篇文章对潘晓其人和其在20多年后的今天的最新状况做了一个调查。那封反映出一代青年困惑的读者来信,实际上是由杂志社编辑综合多封读者来信而成,并取其中的代表人物潘炜和黄晓菊共同构成“潘晓”这个名字。二十四年前的黄晓菊是一个初中毕业生,一个普通的纺织女工,现在是一个离了婚和儿子一起过,下了岗但有五家店铺的女老板;二十四年前的潘炜是“自动退学”的一大学生,现在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四年前曾在“中华英才网”主持着一档栏目“老潘信箱”,专门回答求职者和职场中人的问题。“如果说那个讨论到今天能得出什么结论,我想人生是永远没有结论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答案,没有哪个人能诠释别人的人生,没有哪个人能够代表那么多人说话。”已逾不惑的黄晓菊直到现在也没有固定的想法,“我一直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我总觉得会换地方。我在寻找让我沉下去的东西,也许是空门吧。”而潘炜现在则说“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符号化的标识。一系列为我所不愿提及或已经懒得再去认真解释的说词和往事,常常在不同场合被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居心,以不同的方式或强迫或带有些乐不可支地抖搂出来,甚至是用那些虽然看上去是关心我,其实是带有某种非人道性质的关怀和好奇,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或者厌烦至极。”已入不惑的潘炜对未来不敢做任何打算。看来,在过去二十四年中,“潘晓”之原型的俩人并没有把自己的“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之问题解答满意。

除了圣经以外,最近几个月我的床头柜上放有三本书:一本是贾平凹的《五十大话》,一本是王蒙的《我的人生哲学》,还有一本是华理克(Rick Warren)的《标竿人生》。看贾平凹的《五十大话》,让我看到一个从乡村起来的秀才,对自己今天生活和文学的自得,但他也发出“人的一生到底能做些什么事情呢?当50岁的时候,不,在40岁之后,你会明白人的一生其实干不了几样事情,而且所干的事情都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还是平平常常着好,春到了看花开,秋来了就扫叶。”的感慨。对于作家自己而言,他能做到的是“以文字立身,用字画养性,收藏古董让古董收藏我,热爱女人为女人尊重。不浪费时间,不糟蹋粮食。到底还是一句话:平生一片心,不因人热,文章千古事,聊以自娱。”看王蒙的《我的人生哲学》,让我看到这位自己说“做到了中国写字的人能做到的最大的官”的才子加革命家的智慧。“人生好像一只船,世界好像是大海。人自身好像是驾船的舵手,历史的倾斜和时代的选择好像时而变化着走向的水流与或大或小的风。”“一个人应该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更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其实做也做不到什么。”王蒙写自己的人生态度,强调超脱,用学习武装人生,不朋不党。而他解决人生问题的进路是庄子、老子式的,比如,遇到“无可奈何的境遇”怎么办?他的解决方案是退回来,关起门来搞学习,因为“学习可以充实自我,忘记烦忧”,但是,他没有说明如何主动改变那个“境遇”。

贾王两人因为经历和知识的不同而对人生境遇有不同的态度,两人也都有”人要知道自己个人有所力不能及”的共同领悟。但贾平凹的自得和王蒙的智慧都没有回答凡谈人生哲学所没法回避的“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两个问题,他们谈的与其说是人生哲学,倒不如说只是关乎生活和人际相处的技巧和方法的“人生技术、人生技巧”罢了。而一个革命家,在革命了半个世纪之后当做“天机”一样谆谆教导我们的人生哲学竟然是不折不扣的“老子”哲学,让我虽然感到不再象当年我在北京曾见过他面时那样的那么高高在上了,但也实在瞠目结舌。人单单想靠自己的智慧是没有办法回答“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有才有智慧的贾平凹和王蒙做不到,少才少智慧的我等小子,当然也别想。

大文豪狄更斯,站在加拿大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前,曾有感受:“那时,我觉得和上天那么靠近,经久地站着,面对雄伟的壮观,首先感到和平安宁,感受到恬静,沉湎于对故人静寂的悼念,沉湎于伟大的安息和幸福:毫无阴郁恐惧。尼亚加拉大瀑布,优美华丽,深深刻在我的心田:铭记着,永不磨灭,永不迁移,直到她的脉搏停止跳动,永远,永远……”。狄更斯的感受,正描述了我的感受,乃是一种能真正能感到和领受到上帝和基督的存在的感动。

我的这份感动,在去年十月第一次读华理克(Rick Warren)的《标竿人生》的时候也出现了。华理克(Rick Warren),是美国南加州马鞍峰教会的创立牧师,这个教会是美国最大型、最著名的教会之一。华理克的《标竿人生》一书英文名为《The Purpose-driven Life》,是一本写给基督徒的书,但相信它对所有人都有意义。这书的主要思想,就是我们的人生有一目标,人所有的活动都应指向这个目标,这样生命才会充满意义。我们曾经的热爱,曾经的体验,曾经的向往,都不是偶然的,我们也不应该把它们看成偶然的。它们是对未来的一种准备。在书里,华里克牧师带领读者经过40天属灵的旅程,让人真正了解生命的意义和神在人生命中特别的计划。对每个想明了人生目的,以及想实践人生使命的人而言,此书是很好的礼物。我相信华理克在写这本《标竿人生》书的时候,圣灵一定是和他同在的。

读上面这三本书,让我想到和喜欢“若把人比作车”的说法。假如我们每个人是辆汽车,可能是辆豪华的,也可能是辆普通的,而这汽车也会思想,那么我们的人生目的是什么呢?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一桶满满的汽油的温饱?为了能享受最高价、最高级的汽油或其他细心保养的生活?象贾平凹说得那样能停下来“春到了看花开,秋来了就扫叶”?还是象王蒙说的那样“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更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其实做也做不到什么”?若把人比作车,我们是不是会这么想?

上帝创造了我们人,如同我们创造或拥有汽车一样。我们都知道,一桶汽油的温饱,享受最高价、最高级的汽油或其他细心保养,都不是汽车为什么活着和这辆汽车存在的意义。而我们若自己想参悟人生的真谛,就会象汽车一样,无论自己怎么参悟,都难以参悟到,那创造或拥有这辆汽车的主人想要的这汽车的真正原意。

若把人比作车,其实我们不需要去苦苦央求、思考我们的人生目的,我们只要去读一读那本汽车说明书就可以了。幸好,我们有了《圣经》,那就是关于我们人的说明书。也有这本《标竿人生》的书,而在本《标竿人生》的书,是根据《圣经》这本说明书而写的。

“人生的目的是什么?”哲学家罗素是一个著名的无神论者,在坚持无意义中度过了批判上帝的一生。但他最后说:“除了我们假定上帝存在,否则人生毫无意义。”

“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显荣耀归给他。(罗 1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