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目的是什么?”上星期五和王牧师去一位年轻的朋友家,男主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朋友的问话让我想起了二十四年前那场席卷全中国的人生观大讨论,有名的潘晓讨论。1980年5月《中国青年》杂志刊登出一篇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发出对现实与理想的困惑。当时中国刚刚进入改革开放初期,年轻的一代人曾把他们所有的青春和精力花费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文化大革命的大运动中,而突然之间,时代变了,他们站在新旧时代的交界处,感到非常困惑。“潘晓”信中问“什么是人生的目的?”“人的本质是不是自私的?”“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的人生信条对不对?”这些有关“人生的目的”的问题,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讨论,让整个中国为之震动。大家在对人生价值观念的反思中发现,自己所坚信和追求的理想与现实竟有着惊人的差距,人生的历程是如此的艰辛,人生的目标又是如此的飘忽不定。潘晓讨论曾深深地影响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代的人,虽然我当时还在不但“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且更有“世界就是我们的”想法的少年时代。
二十四年过去了,那场探讨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讨论已是如烟往事,但今天看到朋友因同样的问题被困扰着,产生了对生活的迷盲和焦虑,让我心里有许多的感怀。
曾颇有兴趣地看过一篇文章对潘晓其人和其在20多年后的今天的最新状况做了一个调查。那封反映出一代青年困惑的读者来信,实际上是由杂志社编辑综合多封读者来信而成,并取其中的代表人物潘炜和黄晓菊共同构成“潘晓”这个名字。二十四年前的黄晓菊是一个初中毕业生,一个普通的纺织女工,现在是一个离了婚和儿子一起过,下了岗但有五家店铺的女老板;二十四年前的潘炜是“自动退学”的一大学生,现在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四年前曾在“中华英才网”主持着一档栏目“老潘信箱”,专门回答求职者和职场中人的问题。“如果说那个讨论到今天能得出什么结论,我想人生是永远没有结论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答案,没有哪个人能诠释别人的人生,没有哪个人能够代表那么多人说话。”已逾不惑的黄晓菊直到现在也没有固定的想法,“我一直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我总觉得会换地方。我在寻找让我沉下去的东西,也许是空门吧。”而潘炜现在则说“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符号化的标识。一系列为我所不愿提及或已经懒得再去认真解释的说词和往事,常常在不同场合被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居心,以不同的方式或强迫或带有些乐不可支地抖搂出来,甚至是用那些虽然看上去是关心我,其实是带有某种非人道性质的关怀和好奇,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或者厌烦至极。”已入不惑的潘炜对未来不敢做任何打算。看来,在过去二十四年中,“潘晓”之原型的俩人并没有把自己的“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之问题解答满意。
除了圣经以外,最近几个月我的床头柜上放有三本书:一本是贾平凹的《五十大话》,一本是王蒙的《我的人生哲学》,还有一本是华理克(Rick Warren)的《标竿人生》。看贾平凹的《五十大话》,让我看到一个从乡村起来的秀才,对自己今天生活和文学的自得,但他也发出“人的一生到底能做些什么事情呢?当50岁的时候,不,在40岁之后,你会明白人的一生其实干不了几样事情,而且所干的事情都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还是平平常常着好,春到了看花开,秋来了就扫叶。”的感慨。对于作家自己而言,他能做到的是“以文字立身,用字画养性,收藏古董让古董收藏我,热爱女人为女人尊重。不浪费时间,不糟蹋粮食。到底还是一句话:平生一片心,不因人热,文章千古事,聊以自娱。”看王蒙的《我的人生哲学》,让我看到这位自己说“做到了中国写字的人能做到的最大的官”的才子加革命家的智慧。“人生好像一只船,世界好像是大海。人自身好像是驾船的舵手,历史的倾斜和时代的选择好像时而变化着走向的水流与或大或小的风。”“一个人应该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更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其实做也做不到什么。”王蒙写自己的人生态度,强调超脱,用学习武装人生,不朋不党。而他解决人生问题的进路是庄子、老子式的,比如,遇到“无可奈何的境遇”怎么办?他的解决方案是退回来,关起门来搞学习,因为“学习可以充实自我,忘记烦忧”,但是,他没有说明如何主动改变那个“境遇”。
贾王两人因为经历和知识的不同而对人生境遇有不同的态度,两人也都有”人要知道自己个人有所力不能及”的共同领悟。但贾平凹的自得和王蒙的智慧都没有回答凡谈人生哲学所没法回避的“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两个问题,他们谈的与其说是人生哲学,倒不如说只是关乎生活和人际相处的技巧和方法的“人生技术、人生技巧”罢了。而一个革命家,在革命了半个世纪之后当做“天机”一样谆谆教导我们的人生哲学竟然是不折不扣的“老子”哲学,让我虽然感到不再象当年我在北京曾见过他面时那样的那么高高在上了,但也实在瞠目结舌。人单单想靠自己的智慧是没有办法回答“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有才有智慧的贾平凹和王蒙做不到,少才少智慧的我等小子,当然也别想。
大文豪狄更斯,站在加拿大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前,曾有感受:“那时,我觉得和上天那么靠近,经久地站着,面对雄伟的壮观,首先感到和平安宁,感受到恬静,沉湎于对故人静寂的悼念,沉湎于伟大的安息和幸福:毫无阴郁恐惧。尼亚加拉大瀑布,优美华丽,深深刻在我的心田:铭记着,永不磨灭,永不迁移,直到她的脉搏停止跳动,永远,永远……”。狄更斯的感受,正描述了我的感受,乃是一种能真正能感到和领受到上帝和基督的存在的感动。
我的这份感动,在去年十月第一次读华理克(Rick Warren)的《标竿人生》的时候也出现了。华理克(Rick Warren),是美国南加州马鞍峰教会的创立牧师,这个教会是美国最大型、最著名的教会之一。华理克的《标竿人生》一书英文名为《The Purpose-driven Life》,是一本写给基督徒的书,但相信它对所有人都有意义。这书的主要思想,就是我们的人生有一目标,人所有的活动都应指向这个目标,这样生命才会充满意义。我们曾经的热爱,曾经的体验,曾经的向往,都不是偶然的,我们也不应该把它们看成偶然的。它们是对未来的一种准备。在书里,华里克牧师带领读者经过40天属灵的旅程,让人真正了解生命的意义和神在人生命中特别的计划。对每个想明了人生目的,以及想实践人生使命的人而言,此书是很好的礼物。我相信华理克在写这本《标竿人生》书的时候,圣灵一定是和他同在的。
读上面这三本书,让我想到和喜欢“若把人比作车”的说法。假如我们每个人是辆汽车,可能是辆豪华的,也可能是辆普通的,而这汽车也会思想,那么我们的人生目的是什么呢?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一桶满满的汽油的温饱?为了能享受最高价、最高级的汽油或其他细心保养的生活?象贾平凹说得那样能停下来“春到了看花开,秋来了就扫叶”?还是象王蒙说的那样“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更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其实做也做不到什么”?若把人比作车,我们是不是会这么想?
上帝创造了我们人,如同我们创造或拥有汽车一样。我们都知道,一桶汽油的温饱,享受最高价、最高级的汽油或其他细心保养,都不是汽车为什么活着和这辆汽车存在的意义。而我们若自己想参悟人生的真谛,就会象汽车一样,无论自己怎么参悟,都难以参悟到,那创造或拥有这辆汽车的主人想要的这汽车的真正原意。
若把人比作车,其实我们不需要去苦苦央求、思考我们的人生目的,我们只要去读一读那本汽车说明书就可以了。幸好,我们有了《圣经》,那就是关于我们人的说明书。也有这本《标竿人生》的书,而在本《标竿人生》的书,是根据《圣经》这本说明书而写的。
“人生的目的是什么?”哲学家罗素是一个著名的无神论者,在坚持无意义中度过了批判上帝的一生。但他最后说:“除了我们假定上帝存在,否则人生毫无意义。”
“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显荣耀归给他。(罗 11:36)”